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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章 勾引--他是拒絕還是拒絕還是……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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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她男朋友,她是他女朋友。

這樣的稱呼與眾不同,顯得親切有特殊,和別人不一樣!獨一無二的!

他很想知道那個小姑娘到底把他放在心裏的什麽位置,是不是像他珍藏她在心底一樣,想起來心口滾燙,甘之如飴,不能舍棄。

想太多的結果就是迷迷糊糊間,他突然聽見一道嬌媚的笑聲,仿佛在耳中炸開了一道雷。

他看到一個身披輕紗的窈窕女子,輕輕地爬上他的床榻,趴在他身側,笑微微的用眼神勾著他,她的臉晦暗不清。

他冷冷地呵斥,讓她滾開,否則就殺了她。

他伸手去摸自己的刀,誰知卻摸到一只柔軟的小手,就好像他曾經握過的那只,肌膚滑膩帶著致命的吸引力,讓他的手都不想松開。

他猛地抽手,原本不見的長刀突然出現在他手裏,雪白的刀鋒反射寒光,映出她清麗嬌美的容顏,那雙杏眼水波瀲灩,勾魂奪目。

是他心裏喜歡的模樣。

她朝他笑:“賀馭,是我啊,你忍心殺我嗎?”

他的心猛地一顫,手中長刀重逾千斤,卻拚命告訴自己這是一個妖精鬼魅,不是真的她。

她卻撲哧一下,恢覆了平時嬌俏可愛的模樣,聲音軟軟地逗他,“賀馭,我逗你玩兒呢。”

嗆啷,長刀墜地。

她合身撲進他懷裏,勾著他的頸,吐氣如蘭,“賀馭,你不喜歡我嗎?”

他想掙紮,但是嘴巴不受控制地說喜歡,然後她笑聲如銀鈴,調皮地把唇貼上他的喉結,“賀馭,我要吃了你喲。”

不知道過了多久,他大汗淋漓地醒過來,猛然坐起,卻發現夜風清涼,周圍空蕩蕩什麽都沒有,只有他渾身滾燙幾乎燃燒。

他有些茫然有些懵,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,身體從來沒這麽躁這麽亢奮過,他這是生病了?

然後在鋪子裏表姐說的,妖精變成心上人的模樣勾引你如何如何,還有他從小在軍營聽大頭兵說得那些葷話,一下子全都化成了實質,第一次有了清晰而具體的感受。

賀馭自己把自己嚇到了。他很內疚自責,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樣一個骯臟的人,如果她知道自己夢見她做這種事,怕是……不不不,他不允許任何人知道這件事!

只要他不說,就不會有人知道!

可是,萬一她每天晚上都來勾引自己怎麽辦???

一陣夜風吹來,他感覺涼涼的,然後更讓他震驚的事情發生了,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褻褲、被褥居然濕了一大片!!!

他尿床了???!!!!!!!!

不可能!!!!!

十八歲的人尿床,說出去不得把全天下的人笑死?

冷酷無情的賀小將軍要哭了,就跟他九歲那年決定帶著自己的所有私房錢,離家出走直奔軍營一樣,傷心難過,想哭。

隨即他想到什麽,立刻檢查一下自己的衣服和被褥,然後松了口氣,他並沒有尿床。

那麽新問題又來了,這是怎麽回事?

他先快速換了衣服,然後走到窗口吹吹涼風,摸起茶壺喝口水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
兩口冷水下肚這會兒他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。

去了軍營以後,他先接觸那些火頭軍,晚上大家都睡大通鋪,那些年輕力壯的漢子一般躺下就著。可如果白天沒那麽辛苦疲累,晚上他們必然要開展夜聊活動,騷話葷話滿天飛,說什麽的都有。

他們很多人不會說官話,一開始他聽不懂方言,就算說官話他也懶得聽,他們一個個粗野無禮得很。

後來就算聽懂方言他也沒機會聽,他整天忙著讀書、背誦兵書、習武、操練、打仗每天累得筋疲力盡。大多數躺下的時候連頭發絲都是僵硬的,眨眼的功夫都不用就睡著了。

大約十四五歲的時候,身體的確有過異樣,可他每天累得要死,只要不是生病受傷根本懶得管,適應了也就那樣。

舅舅好像在某一次給他講書的時候,說過那裏的變化和反應,還讓他如何如何來著,他當時滿腦子都想著怎麽破解招式,怎麽學習新的招式,怎麽自創更厲害的招式,根本沒把舅舅的話聽進去,舅舅問他他就說自己懂了,都懂了。

舅舅就以為他懂了,也不再管他。

而他自加入軍營以後,為了不讓人欺負、不被人瞧不起,做什麽都力求做到最好,要穩重、要冷靜、要克制,要不怒而威!

尤其十三歲以後他就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,雖然生得英俊非凡,表情卻過分冷峻,眼神也過於冷厲,手段更是強硬狠辣,讓最油滑的兵都不敢跟他嬉皮笑臉。

自然也沒人敢跟他開那些顏色玩笑,這就導致他在X教育知識接收層面是封閉斷層的,很多東西聽了但是沒懂,但是因為面無表情,別人都以為他懂。

以前在軍營還無所謂,又忙又累筋疲力盡也沒多餘精力需要發洩,現在閑下來,再對女孩子動了心,身體自然就有了反應,又做了那樣一個香艷的夢,那反應就前所未有的強烈。

畢竟他的青春期太過平淡順利,他從前對異性又沒有任何感覺,現在突然發作起來,那自然是異常兇猛的。

這種猛烈的程度讓他有些懵,難以招架,夢裏任何一個畫面浮現在腦海中都足以讓他心跳加速,血脈賁張,身體迅速起了反應。

這可不行!

他喝掉半壺水才徹底冷靜下來,然後當地盤膝打坐,運轉自己習武的法門,要把那些香艷的畫面壓制下去。

如果他學不會控制這個,不能把那種感覺降服,那他以後想起來就會有反應,如果再看見她,那簡直要他命。

他可不想出醜!更不想以後不能見她!

兩刻鐘以後,他身體恢覆平靜。

賀馭長舒一口氣,他雖然不懂,但是好在自學能力非常強,於這事兒也很快就無師自通。

他又想要拿那床被褥怎麽辦,是直接丟掉毀屍滅跡,還是半夜去洗洗?

很快他就有了對策。

他起身拿著茶壺走到床邊,比劃了一下,距離不對,然後躍上床半躺著喝水,再手一“滑”,“砰”一聲,他成功把茶壺丟在了床榻上,剩下的茶水便灑在被褥上。

“公子?”外面傳來阿二的聲音。

賀馭:“……無事,起來喝水,不小心把水灑被子上了。嗯,就手滑,沒拿住,灑了半壺水。”

阿二:???灑了就灑了,為什麽公子要這麽刻意解釋?

他去把阿大叫起來,讓阿大給賀馭換被褥。

阿大很快抱了幹凈被褥過來,“公子,我幫您換上。”

賀馭把被褥搶過去,“不用,我自己來。”

阿大立刻撲過去,“公子,我幫您拿出去晾上。”

賀馭立刻摁住,聲音越發低沈:“不、用!”

阿大:“公子?”

賀馭:“這麽晚了,你們只管去睡。”

阿大疑惑不解,公子喝水手滑,怎麽會把被褥裏側弄濕了?等等,公子手滑?公子會手滑?他那沾上敵人不死不休的手,能手滑?阿大自己尿床他也不信公子會手滑。

尿床?

阿大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,不想死還是別亂想了,瞎想什麽呢,公子怎麽會尿……

突然,阿大仿佛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--他家公子終於成人了!!!

他興奮地拉著阿二出去,阿二還不滿意他這是幹嘛。

他把阿二摁進東廂屋裏,示意他噤聲,自己則興奮地直搓手,小聲道:“咱家公子終於開竅懂事了你知道吧,長大啦,再也不是小孩子了!”

正是青春年少情欲旺盛的時候,其他的公子少爺誰不是通房丫頭夜夜伺候著?就沒有丫頭那也會自己解決。

可他們家公子,阿大用腦袋保證,他以前從來沒對哪個女子產生過旖旎的男女情愫。他還擔心公子是個斷袖,試探了一下,發現公子直得不能再直。

那就是沒開竅,沒遇到喜歡的姑娘!

如今遇到了喜歡的姑娘,哈哈,自然而然地就開竅了唄。

阿二白了他一眼,白癡!“公子都十八了,早就不是小孩子。”

阿大:“你懂啥。”他瞅了阿二一眼,笑了笑,“我說老二,你不會還不懂吧?”

他伸手去摸阿二,阿二一腳踹在他肚子上,“滾!”然後翻身上炕只管自己睡覺去了。

阿大一副既當爹又當媽的心態,咬著手指頭躲在窗戶裏,瞅著正屋的公子鬼鬼祟祟地抱著被子出來晾曬。

蒼天啊,誰能想到讓敵人聞風喪膽的賀小將軍,他才懂點人事兒啊,至今還是個雛兒呢!

洛大將軍也真是的,作為舅舅也不履行一下父親的責任,教教公子,何至於一個人在那裏糾結啊。

阿大趕緊撲到角落裏去翻箱倒櫃,打算把自己珍藏的小繪本還有小話本拿出來給公子開開葷。結果翻了半天沒找到,他怒,“老二,你偷了我的寶貝!快拿出來!”

阿二嗤了一聲,“下流!公子才不會看!”

公子自己腦袋裏有的是,他想想都能把自己想臉紅的那種。

等賀馭回房躺下,阿大又悄悄溜出去,把賀馭偷偷晾在最角落的棉被給找出來,然後打水把那一處清洗一下,就當真的手滑灑了茶水,免得被人看出來傷公子自尊。

棉被旁邊是賀馭的褻褲,他自己洗過了。

阿大有點難過,可憐的公子,也沒個爹教,哎,真是不幹人事的安國侯啊。

第二天一早,賀馭頂著倆黑眼圈起床洗漱去吃飯,見到洛娘子腦子一熱來了一句,“聶姑娘說她和宋清遠不熟,不在乎宋清遠,她一點都不難過!她還說我是她男好朋友,她是我女好朋友。”

洛娘子:“什麽男好朋友,女好朋友?都是什麽跟什麽?你在猜謎還是睡迷瞪了?”

好朋友就好朋友,還男好女好的,有病!青禾才不會這樣嗦。

因為沒睡好略顯呆萌的俊容上露出一絲小得意,賀馭斟酌了一下,緩緩道:“……嗯,是男朋友,女朋友。”

這樣比較順口。

好朋友,他感覺不獨特,她和表姐也是好朋友,是姐妹,沒必要用女的好朋友這種累贅的稱呼。

而他是她男的好朋友,他又覺得似乎不夠親密,距離還是有點遠。

男朋友,就很好,念著聽著都很舒服。

他是她男朋友,唯一的!她自己說的!

洛娘子聽著古裏古怪的,感覺賀馭今天不對勁,平日裏一副冰冷無情的樣子,好像對誰都不上心,今兒居然傻乎乎的。

對,今兒賀馭有點傻乎乎的。

她伸手要試試賀馭的額頭,卻被他迅速地躲開了。

賀馭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,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,不由自主地又想起昨夜的夢境,頓時身上有些燙。

千萬不能被表姐看出端倪,否則……死定了。

好在洛娘子並沒有往那方面想,畢竟賀馭這人平日裏清清冷冷的跟冰塊一樣,誰能想到他會做那樣的夢呢。

洛娘子問他今兒要幹嘛。

賀馭:“有事,軍機不可洩露。”

洛娘子翻了他一個白眼,跟他舅舅一個路數,無趣!

阿二在一旁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。

阿大則憋著笑,看了賀馭一眼,差點沒憋住要笑出來,被賀馭冷冷瞪了一眼,為了自己安全著想他又憋回去,安安靜靜吃自己的早飯。

等洛娘子離開,賀馭瞥了阿大一眼,“敢多嘴送你去黑礦!”

阿大:“公子說什麽?阿大嘴巴可嚴實,從來不多嘴。”

放心,別的事兒可以告訴表小姐,這事兒絕對不會說的。

賀馭哼了一聲,領著阿二走了,這時候就感覺到木頭的好了。

洛娘子去鋪子,見聶青禾還沒來,珍珠和杜玉蘭已經到了,兩人正一起收拾梳妝的區域。

見她過來,兩人忙問好,珍珠還幫她倒好了枸杞菊花茶。

洛娘子讓她們只管忙,她自己做自己的事情。

過了一會兒,聶青禾背著挎包過來。

來順看了她一眼,驚呼道:“聶姑娘,你這是咋了?”

聶青禾看了他一眼,“大驚小怪,沒睡好,你沒有過啊?”

來順笑道:“那我真的沒有,我還不等躺下就睡著了。”這一天天累得,哪裏還睡不著?

看到聶青禾的時候,洛娘子三個也驚訝了一下。

因為聶青禾皮膚又白又嫩,凝脂一樣沒有一點雜質,平時睡眠好也沒黑眼圈,所以今兒眼底下一抹青痕就特別明顯。

洛娘子拉著她進了隔間,小聲關切道:“青禾,昨晚上你跟賀馭說什麽了?”

聶青禾心一跳,咳嗽一聲,正色道:“沒說什麽啊,就謝謝他幫忙。他說什麽了?”

洛娘子:“他跟傻子一樣能說啥?一早起來戴著倆大黑眼圈,還跟我瞎叨咕些啥,我也聽不懂。”

聶青禾又清了清嗓子,“姐姐,我真沒跟他說什麽,昨天送到我家門口,他就回去了。”

洛娘子:“呀,想起來了,他跟我說是你說的,他是你男朋友,你是他女朋友。青禾,這是什麽說法?”

聶青禾:“……”

她自詡厚臉皮,這會兒也騰得一下子紅透了,看著洛娘子都說不出話來。

賀馭怎麽這麽……這麽狡猾,怎麽偷換概念呢?不是說男的好朋友,女的好朋友,怎麽就變成男女朋友了?

等等,聶青禾讓自己冷靜,慌什麽?不要心虛,他和洛娘子怕是根本不懂男女朋友的意思!

聶青禾做好了心理建設,笑道:“姐姐,就是好朋友啊。我是女的,他是男的,你是我姐姐,也是我女的好朋友啊。”

洛娘子果然不懂,她笑道:“我是你女朋友?”她搖搖頭,“怪怪的,我還是做你姐姐好。姐妹更親近。賀馭是不能做你哥哥的,就做你男朋友吧。”

聶青禾:“……”她燙紅的臉頰更褪不下去了。

她是真的沒想到賀馭這人看著死板無趣,內裏能那麽風騷,居然還歪打正著,這到底是誰想上位!

是她占他便宜,還是他占她便宜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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